倨傲

【赵曲】奶爸日记（孕中期）

等衣橱里那几件小短裙穿不下时，曲筱绡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来了。

经过上一回的闹剧，曲筱绡再也不敢乱跑乱窜。而且肚子上渐渐有重量后，她也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——属于她和赵医生的生命。

赵曲两家现在把曲筱绡当佛似的供着，生怕她和她肚子里的小祖宗出什么事故。曲家那儿是一天一电话，赵家那儿是一天提供一份资料，忙得赵医生团团转，曲筱绡倒乐得自在。

“一身而三任，此事未古有，暂充两头蛇，莫作三头狗，”赵医生拿着书念，亲自上阵做胎教，读到这句莫名笑起来，“你看，这句形容我多贴切。”

曲筱绡听不懂，直接往他怀里塞了奥特曼故事精选：“我才不管什么蛇啊狗的，你今晚说的那几篇东西我一篇也没听懂，还不如讲这个。”

赵医生看了看封面，换了本格林童话，刚要读就被曲筱绡制止：“不行，我偏要听奥特曼。”

“如果是个闺女，说不定还不爱听。”

曲筱绡摇着白毛扇子：“要是是个儿子呢。你们学医的人不是最喜欢研究发生概率了吗，打个赌怎么样。”

赵医生手臂一伸，让小只的蛐蛐顺势靠在他胸膛上：“你爸亲传经验，让我不要随意和商业圈里的精明人打赌，尤其是你。”

曲筱绡的手挠着赵医生的白衬衣，挠得他只觉痒，那一只不安分的手开始进攻作乱，逗得赵医生仰天大笑：“好好好，赌就赌，赌注随你定。”

怎料孕妇的性格善变，曲筱绡说翻脸就翻脸：“不行，我还没想好，换个其他的。”

赵医生有耐心，干脆让她窝在怀里慢慢想：“那在想之前，我们先乖乖把钙片吃了。”

曲筱绡忽然揪着赵医生的领口，对上他的眼睛，极为暧昧。赵医生还以为她意兴大发，按耐了好几个月的心刚要跃跃欲试，答案却来得猝不及防：

“我想去看大草原，还想去看牛，你说好不好。”

赵医生沉寂许久，后悔提钙片二字。那瓶钙片上贴着一圈广告，图片里的大草原和瓶身一样绿油油。

他用曲筱绡最喜欢听的歪理劝导她放弃这个想法：“大草原这么绿，难道你存心想为我培养出一片青青草原？”

曲筱绡停止扑腾，不明所以。结果大灰狼笑意渐深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妖精拿下，惊惹她大叫：“是大草原好看呢，还是长白山好看？”

妖精斗不过大灰狼，只得甘拜下风。

这一天赵医生在日记中写道：

今天虽然蜻蜓点水浅而辄止，但也有另一番收获。

蛐蛐的肚子渐渐大了，也不再敢胡来，终于能放心一点，但棘手的问题马上就来。她喜欢儿子，个人喜欢女儿，不过为时尚早，还有大半年时间才出结果，心不能急。

这几天她心情不好，总是问脸上有没有长雀斑，看肚子上有没有长妊辰纹，这些东西大概又是从楼下老阿姨那里听来的。不过她既然已经成了赵家的人，又何必顾虑太多，就算想逃出赵家这个大笼子也已经迟了。

明天去超市买这几样：蜂蜜，杨梅，柑橘。她食欲不好，先按程医生给的食单采买试试效果。

蛐蛐想去大草原看看，可惜医院没那么多公假可放。暂且请两天假加上双周共四天，带她去周围逛一逛也不错。

私念还是想把婚礼补上，西式也好中式也好，总得让全世界都知道，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赵家儿媳妇。

正所谓以你之名，冠我之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6.16

曲筱绡在苏杭一带玩得神清气爽了才回来，附捎给二十二楼姐妹们的手信也一个一个送完。邱莹莹见到一盒又一盒的糕点，两眼发直，差点扑上去抱倒曲筱绡：“你去度蜜月居然还会想着我们几个。”

安迪怕邱莹莹撞到曲筱绡肚子，把她拦住。曲筱绡单手扶墙用手扇风：“小没良心的，人家又不是拔光毛的铁公鸡，至于这么大反应吗。”

邱莹莹先开拆了包糕点，碎屑粉抖落一桌。这头吃得开心，那头樊胜美拿出一袋婴儿服出来给曲筱绡：“之前没来得及拿给你，现在一并都给你吧，当我恭喜赵医生的。”

曲筱绡知道樊大姐口头上不松口，偏要和她对着干，故而死皮赖脸地缠着：“我这儿有个规矩，凡是给我儿子送好礼的都得当干爹干妈。所以你什么时候也和王总生一个，好和我儿子配青梅竹马。”

樊胜美拍开她的手：“去去去，你说要生就生，全世界不都得是你儿子的青梅竹马。”

曲筱绡乐呵：“这话在理。”

躲在墙角听对话的赵医生踱步回2203，打开日记本。

今天给蛐蛐量腰围，比上个月宽了。之前长得才像颗葡萄似的胚胎，现在应该像块土豆了吧。

其实觉得儿子也不差，长大了都得继承我和蛐蛐的样貌，到时候全天下的青梅竹马都奔涌过来，那场面和钱塘江大潮有什么区别。

不过这个小家伙还没出生，干爹干妈就先凑成三台麻将桌。最好把干爹干妈吃得死死的，把蛐蛐留下来就行。

想来也很不厚道。但是没招，委屈一下未来的儿子或者闺女吧。

如果是闺女，当然疼一点；如果是儿子，任他打马玩沙都不限制。

好像不是不厚道，是忒不厚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7.2

“嗲赵，你在写什么。”曲筱绡提着袋子大摇大摆回来，进门就看见他在低头写东西。

赵医生迅速合上笔盖，装作无事，顺带把本子收起来：“医院要的总结，说明天就交，我今晚连夜赶出来。”

曲筱绡并不怀疑，坐在沙发上把小衣服拿出来比量。一件粉色一件蓝色，樊胜美想得很周到。

赵医生也坐到一旁看，指着那件淡粉色的说不错。曲筱绡知道他一心挂念着要女儿，不反驳他。

“今晚吃什么？是番茄炒.....”

“嘘，别动。”曲筱绡把手放在肚子上，做出弯腰的动作。赵医生以为她不舒服，忙躬身看她的脸色：“怎么了，哪里难受？”

曲筱绡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，又惊喜又好奇：“你摸摸，他在踢我。”

世界上另一个生命和自己血脉相同的感觉很微妙，赵医生不禁动容。他不肯移脚离开，就坐在曲筱绡身旁摸胎动，一摸就是好长时间。

曲筱绡被他摸得肚皮痒，干脆别过身去。赵医生虽是医生，在医院里也时常听起产科主任和别人聊孕妇胎动，但他这是第一回认认真真研究，自然不肯罢休：“别躲，让我再好好摸摸。”

曲筱绡回头，头上那两只软兔耳搭下来：“我偏不。”

赵医生挑眉，从口袋里拿出钥匙：“真的？那这串钥匙也只好在你面前过过眼就算了。”

曲筱绡两眼放光。她当然熟悉这钥匙，包括那辆小黄车和公司储柜的钥匙都串在里面。一旦到手，就意味着她不用闷在家里当黄脸婆。

“嗲赵，我好爱你，爱死你了！”

曲筱绡伸手去抢钥匙，赵医生却把它们移到空中去，她一扑通就坐在赵医生大腿上，好方便去抓那串银闪闪的诱惑。赵医生不敢拿孩子开玩笑，稳稳当当两只手抱住人身，钥匙也就落在曲筱绡手里。

趁着曲筱绡在数钥匙数，大手覆上隆起的小腹。

赵医生亲了亲她的脸蛋。

“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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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就考试了哭唧唧，勉强凑合看吧